一下推开。清晨特有的凉气扑面而来,她却并不觉得冷。宛若靠着窗,思绪却不又回到晚亭湖边。
实在是没有想到再次遇见那个人竟也是还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她想起陈洛祁说的话“这样的情形两次遇见你,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他说这话时脸上还是带着稚气的笑容,那样一个男子,温润柔和,竟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突然就想起了那桂花糕,想来也好笑!自己也不知道他说是什么时候买来的,活像是人家变戏法的一样就掏出来给她了。宛若笑着收回视线,却不妨看见桌上篮子里的白色一角。
她微楞神,上前抽出来一看。她嘴角上扬,原来是那日长生找她去绣绣的锦帕。正欲放下,宛若的手却停住。她低头冥思了一会儿还是握紧了帕子,办了张凳子坐在窗前,穿了针引了线,她思考了一瞬便下手了。
风徐徐的吹着,她安然宁静的坐在那里,像是最美好的一幅画卷。行云流水,说不出来的畅快和舒适,额前和耳畔的发丝轻轻舞动,她针下渐渐出现了一朵朵盛开的黄色小花,点点星星的,美得不可言语。
江流曲似九回肠
她挎着篮子步入绣庄里,看见长生撑着头在柜台出打盹心里不免好笑。放慢的步子轻走到柜台前,宛若轻咳一声“长生?”
长生冷不防听得一声,以为是老板娘来了急忙就清醒了,但转念一想老板娘的声音绝不可能这样轻柔。他抬眼一瞧,心立刻松了大半:“宛若,哪里学来的走路没有声音像只猫似地!你长生哥胆子小的很可禁不住你吓!”
柳叶眉弯弯,她故意笑着道:“是吗?我看你胆子可大着呢!青天白日的不好好做生意在这里打盹偷懒!”
长生辩解道:“这不是没有人嘛!”
宛若也不便总是与他玩笑,想到来店里的正经事她急忙收敛了笑容,从篮子里掏出锦帕放到长生面前。
长生停止擦着柜台的手,狐疑的看着宛若:“这是?”
“前几日你不是叫我看看能不能绣吗?我想这几日闲来也是无用,索性不如绣了。”她解释道。
长生道:“那位客人并不是急的,你不必这样赶着。难道是最近宛然学校里又要交钱还是你那不成器的姨娘又欠了赌债,若是这样我先借你一些……”
“并不是这样的,长生哥。”宛若淡笑着阻断他的话“没有这样的事!锦帕又能有多少钱?珍贵的怕是那个人的心思,这样的季节想到桂花不外乎两种。一种不过是有钱人家的突然兴起,还一种便是心里有念想借着桂花抒发下罢了。若是第一种那人他也不必要这样大费周折的了,我也是为了他的心思才绣的。”
长生搔搔头:“竟有这样的说法,我也是没脑子的!”
宛若道:“东西我给你了,你回头交予那人便是。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我。”
长生正要应她,头一抬起便看到后头的人。他转念一想,却道:“这怕是不行了!你还是亲自给他的好!”
宛若诧异:“这是为何?”
还来不及等长生答话,身后便有温润的声音响起“哪有不亲自交给顾客的道理?我留洋几年回来原来是不晓得。”
这声音?心里先是一惊,随后她也不知道喜从何来,只晓得回头看见那张温柔满面的笑脸时,一颗心竟是满满的。梨涡深陷,宛若不自觉的走近:“这帕子是你要绣的?”
陈洛祁并不承认,反而反问道:“你说我们这样的戏剧化的相遇是第几次了?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宛若想起昨日他也说过同样的话,不免有同感,她面上并不表露出来“你这样想便就是这样了。”
长生纳闷的看着两人,忍不住开口:“宛若,你和这位少爷认识?”
宛若笑着也不答他的话,她从长生手里拿过锦帕递到陈洛祁面前“自然是没有这个道理的!我现在当着你的面交给你罢了!”
陈洛祁瞥了一眼帕子,看到那浅黄色的小花一朵朵绽开在白色的绸缎上,眼里露出赞赏的神色。他恭敬的接过小心的放回口袋里,他道:“既然你这么用心,我也应当要回报你才是。”
宛若摆手道:“你不用这样!我原先并不知道是你,现在知道反而倒也觉得算是一种缘分,就当做你昨日请我吃桂花糕的谢礼罢了!”
陈洛祁挑眉,看着长生道:“宛若她今日应该是没有活计的是不是?”
长生迷茫的点了点头,又转过脸去瞧了宛若一眼却发现她脸上竟有浅浅的红晕。秋宛若竟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