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卑微凄凉。她渐渐哭累了,跪在冰冷的地上,干裂的土是凉的,贴在脸上越发的叫人一抖。她低声嗫嚅着:“额娘……我好想您。”
她好希望额娘能够像以前一样再温柔的看着她,哪怕只是轻轻的点一下头。可是除却了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再也听不到,只言片语。到底还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弃在这han冷的世界里,没有额娘,没有姐姐,什么都没有。
玉碎宁不惜【下】
宛若走到庭院中间,地上的狼籍随处可见。白瓷跌碎了一地,踩在脚底有些疼痛。她望着地上的饺子,终究还是忍不住落泪,那些早就涨开的饺子从饭盒里摔落下来,大半的陷已经暴露出来。她跪在地上,膝盖处传来刺刺的阵痛。她慢慢捡起来“宛然……”
林雅丽捡来的时候看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夕阳的余晖倾洒在院子里。无助的美丽女子跪坐在地上朝着一地的杂乱哭的手足无措。
雅丽咬了咬牙,眼快的看见宛若膝盖边的一丝鲜红。急速的奔跑过去“宛若姐,这是怎么了?”
秋宛若见到人急忙就转过脸胡乱的抹去眼泪,勉强笑道:“雅丽来啦?宛然她不在,刚刚出去了。”
“宛若姐,你别动手。我来就好!”阻止宛若在靠近地上的东西,雅丽小心翼翼的拂去她膝上的细小碎瓷。
“宛然她……”宛若眼神忽闪,拉着雅丽站起来“雅丽,你老实告诉我!宛然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雅丽先是一愣犹豫着该不该说,看见一地的狼籍她终究还是叹息着道:“宛若姐,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宛然怎么了。可是我知道宛然很在乎你这个姐姐,不然她也不会答应帮同学做作业来挣钱了……”
“你说什么?”宛若紧握着雅丽的手,慌张道:“你说宛然的钱是帮别人做作业得来的?”
似是无可奈何,雅丽耸肩又是一声叹息“不然你以为呢?宛然说你太辛苦了可是她却不能帮你什么,我带了饺子给她可是她却说要拿回来给你。宛若姐,宛然她真的很懂事。”
她颓然的松了手靠在墙上,头深深地低下。她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啊?望着微张的手掌,她懊恼的只想把自己打一顿!她竟然打了宛然!竟然什么也没听她解释的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她!
呜咽声一点点的小下去了,她渐渐哭累了。抹了一把脸,宛然仰头望天,残阳已经尽数埋进云里了。她吸了一口气,han涩的空气冲进肺里,鼻子冻得通红。
扶着坟慢慢起身,却发现腿已经麻了。一只手撑着土堆,一只手按着小腿,也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只觉得han风吹过来让自己稍稍清醒了,她叹息一声:“再不回去姐姐会担心的。”
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往回走。人家常说下山容易上山难,可是她觉得这下去的路也是千辛万苦的。天色一点点的凝重起来,路也有些分辨不清。她必须要小心的看着路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块。偶尔停下来歇息的时候瞧见隐匿在灰色石块后面的一条小径,她心里一抖。终究还是直直的踏了过去。
小径两旁或许是因为天色暗的缘故也可能是今年的春天实在来得太早,竟是看不见任何绿色。就像是han冷的冬日里看不见阳光一样,没有那种遍身暖意温度。
空气里也是湿润的,吸起来凉凉的。宛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很想哭,这条路原本是自己家里的。额娘生前住的地方,也是她和姐姐、额娘唯一拥有快乐的地方。重新再踏进这里却是物是人非,到了现在却是一个人要孤零零的走过这里。
还有那片湖!她放眼望去,却是一下子就愣在那里。宛如一幅画,灰色的背傲然的立于湖边。夕阳埋在云后面,像是火球前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却又好像在下一刻就会烧灭然后再重新出来。一排排高高的桦树远远望去看不到一片新叶,却是好像阻挡了一切。在这一刻,就好像那一团火似的太阳就会随时冲破云层,以一种完全崭新的姿态重新照耀大地。好像是……希望。
脚下不听使唤的走过去,终于在那男子身后站定。这背影如此熟悉,她却一下子想不起来。
陈洛祁早就知道身后有人,不作他想,会选这条偏僻的小径大概也只有那个女子了。他脸上含着笑意“没想到……是你!”
宛然仔细想着,这才突然记起“是你?!”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不就是在学校里撞上她的陈洛祁嘛!
先是打量了一眼穿着藏青色小袄的宛然一眼,又看见她通红的双眼和鼻子。心里大概想了一下也猜到了几分,他笑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