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的确确是很好的……”
“宛然碍着你们事了”宛若质问道:“平常家里的生活费我都给了你们,宛然读书的钱也是我给她的,与你们又何干?这样就看不下去了?我自个的妹妹非要叫你给卖了不成?”
苏艳红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站起来一脚点在地上一脚踩在躺椅的角上。她道:“这不是我说!宛然也有17了,整日里就会读书,女孩子家的会写自己的名能看懂帐不就行了。到底是一家人,我凭着良心还要替你说说你也有19了,难不成你要养着她一辈子吗?嫁过去做姨太太也没什么不好,等过些年生出一个儿子来那日子更好!”
“我倒是忘了!”宛若讽刺道:“你从前就会干这些事情!专拣那些有几个钱又有家室的人,我额娘才死你后脚就跟进了门。我倒还奇怪你这样的人怎么就会愿意了呢?却没想到你竟是自己人老珠黄了倒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来了!那王家是不错,也许你倒贴进去人家还能愿意收你!”
“你!”苏艳红伸出手指着宛若,只因她平日里生活吃饭等等都要靠着宛若此时竟也怕她。她扯了扯秋允羣道:“得了!这个家里我也是待不得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秋允羣这才慢慢的睁了眼,他将烟杆拿在手里“宛若,你这样养着她也是极苦的!宛然也不小了……”
冷了眼神,秋宛若淡淡道:“那是我自己的事!宛然是我妹妹,我愿意照顾她。只希望阿玛您以后别再听这些有的没的话,也休想再叫她弄出这些事情来!”
“啪!”秋允羣将烟杆重重的往小茶几上一搁“胡闹!她到底是你额娘!”
站直了身体,她走到阿玛面前。那冰冷的没有一丝暖意的眼神也叫苏艳红看了也忍不住向后一退,宛若道:“我和宛然统共也只有一个额娘!而她早就不在了!还是这么些年来阿玛过得太好了什么都忘了?如今还要卖女儿来过生活,您真是叫我太失望了!”
“放肆!”秋允羣脸色发白站起身来大骂:“马上给你额娘道歉!”
“我说过了她不是我额娘,我额娘早就被她逼死了!”
秋允羣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宛若一巴掌,宛若没有躲也没有闪。那一巴掌着实就打在脸上,阿玛的手掌很宽,小时候总是会温柔的抚摸她的脸。可是现在却用这只手打她?她不哭也不闹,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他。
秋允羣也没想到自己会动手,他看着还未放下的手,又看看宛若,嘴唇哆嗦的发紫,就连苏艳红也被吓了一跳,立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宛若……”
“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她终究是不愿再看他一眼,而是选择转身离去。
秋允羣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打她。她曾经是他唯一的宝贝,即使在宛然出世后他还是视她为珍宝,可是什么时候竟成了这样呢?他无力的跌坐回椅子上。
残阳斜映
风很冷,她的心更冷。站在山顶上,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已经是早春了,可是有很多树枝上却还没有一点新的绿芽。环抱着自己,她看着面前连墓碑都没有的一座坟头心里凄苦难掩“额娘,我好累!你当初为什么就那么狠心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下?你带我走!这样好累……”
她答应过额娘不会再哭的,所以她不哭。她要坚强,既然活下来了就要好好的。至少还有宛然,至少她是唯一的妹妹。
回去的时候她特意捡了一条小路,这条路靠着湖,沿途可以看些风景。
宛若停下脚步。湖边早就有了一个在画画的男人,穿着灰色的西式大衣,远远的只看得见背影。在此刻夕阳下,却如此伟岸。他半身沐浴在光芒中,似是变成了银灰色。
那人却忽然回头来,再看见宛若的那一刻眼里闪现过一丝迷茫,随后却又报以一笑再继续去画画。
宛若慢慢的走近,尽量使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她听宛然说过人在一心一意画画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扰的。静静的踱到湖岸,她好奇的看着那男子作画。
那是一个极其年轻的男子,样子也不过比她大不了多少。他侧着脸聚精会神的画着,手里拿着碳素笔画着面前夕阳西下的场景。颜色时淡时浓,虽然看不出其他的色彩却依旧能够感觉到。
宛若偏着头忍不住道:“这样太过平静的画面终究是孤寂了些。”
男子微微一笑“人本来就是孤寂的,不是吗?”
秋宛若摇头“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是春日里了,可是还是没有新芽冒出来。况且又是黄昏里,越发显得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