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坚强、勇敢、庄严。回归为一束五月新莲,柔弱的只想让人毁去。
但她体内又藏着那么多力量,轻易能触及别人的心。
她能够扫尽那些荒凉与寂寞么?她能否破解王者之困惑?
俺答汗的目光,锁在她孱弱的肩上。
他冷冷道:“我要你,做我的奴隶。”
女子骤然一惊,双眸抬起,惊恐地看着俺答汗。
俺答汗的目光没有半分退让:“用你自己,来换他们。”
女子头垂下,随即倏然抬起。
“只要我留下,你就会放了他们么?”
俺答汗淡淡笑了笑。
“只要你一日在我身边,荒城便一日是自由之城。”
女子紧紧咬住嘴唇。
她的姿态,她的言谈,都与他见到过的女子完全不同。在他的威严下,她们只有惊恐,只会将他当作王者来仰望、侍奉。但她,却只身站在危城前,抗逆着他的目光,那么柔婉,那么慈悲,也那么坚强。
握箭挽弓的那一刻,夕阳静静照她的脸上,她就像是握着莲花降临的天女,给这个苍凉的世界,带来幸福、宁静。
她折断三只箭,却将它们插入了王者的心中,造成永远无法磨灭的痛。
“为我斟酒。”
女子静默地捧起酒壶,却久久没有斟下。
不知为何,俺答汗心中有淡淡的刺痛。他竟有一阵莫名的冲动,几乎立即命令把汉纳吉将荒城的百姓全都放了。
但他压抑住了自己的想法,冷冷地注视着女子。
她,只是他的俘虏。
“你叫什么名字?”
他从未问过女人的姓名,正如他从未这么郑重地对待过任何一个女子。
“……相思。”
俺答汗轻轻颔首,等待着,他知道,她一定会将葡萄美酒,斟入他的酒杯。
一名偏将悄悄走了进来,跪秉道:
“启禀大汗,国师重劫求见。”
第九章 夜深白露冷侵衣
重劫?
这两个字就如毒蛇一般,钻入了相思的血液,她全身禁不住一颤。
帐帘卷起,一个纤瘦的白色身影缓缓步入。苍白、冰冷,一举一动看去都那么优雅而慵懒,但却总透着让人无法言说的森han。
正是重劫。
他低头前行,一手谦恭地抚在胸前,另一手托着一只巨大的卷轴——便是那张描绘着血之地图的亡灵之旗。
他的脚步极轻,仿佛黑夜中掠过大地的猫,几乎不带起一点声响,却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相思心上。
她本以为,重劫看到她时必然会大为惊讶,毕竟谁也想不到,她好不容易逃离了魔鬼的掌控,却又回来自投罗网。更何况,那一夜,重劫一时大意,被杨逸之一击得手,醒来后一定对两人怀恨在心,此时见她出现在俺答帐中,又岂能轻易放过?
他会不会立即揭破她敌国公主的身份,让她遭受更多的羞辱?
没想到,重劫仿佛完全不认识她一般,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连看也不看一眼。
相思有些错愕,她突然想起,把汉纳吉看到她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们为什么装作不认识她?为什么不揭穿她的身份?
难道他们有了新的阴谋?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杨逸之。
自己离去后,他不知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如果此刻他知道自己去而复返,不知会有多么错愕,多么失望。
还是辜负了他啊。相思双手握紧,深深低下了头,几乎不敢再看这个世界一眼。
重劫走到帐篷正中,止步,向俺答汗躬身一礼,轻轻将宽大的白色斗篷取下。
斗篷下,依旧是一头散垂的银发,和一张极为苍白的面具。
那一夜,这张面具被杨逸之一击破碎,如今又用黄金仔细镶嵌、拼合起来,看上去仿佛一张精致的面孔被刀斧残忍地劈开,留下纵横交布的疤痕,显得格外妖异。
他轻轻道:“恭喜大汗,一战功成,俘获叛军领袖。自此而后,塞北大地将永在梵天威严之笼罩下,安享神佑。”
俺答汗也起身还礼:“感谢梵天之祝福。”
重劫缓缓抬手,将那面亡灵卷轴举起。卷尾坠下,那面巨大的亡灵之旗就在他手中展开,一直垂到地上。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把泥土,仔细涂在亡灵旗上。那是旗面上北方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