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来。
乍然听到异响,她低头看,一只散发着han光的蔻利沙酒瓶滚到她的脚边,她一震,浑身不停颤动,浑身毛骨悚然地发冷汗。
这一幕如此熟悉,曾经做过那样多如此这般的梦,梦见晨述出现在她面前,他说:“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你。”每次紫衣醒来都能快乐很久,在黑暗中湿热的眼泪却流下来,她那枕巾去擦,枕巾早已湿透。
她看到一个人从围屏后走出,那个人是谁她竟已不认识,黑暗中只觉得憔悴之极,他用颓废的目光望着她:“你是谁?”
月光下紫衣缓缓揭下面网,眼泪湍急地往下流,他说:“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你。”天旋地转,她已被他推倒在墙,在泪的光棱中他的吻铺天盖地而来,这原不过是个梦,郁晨述怎么可能仍在衢南家中?截然不同的郁晨述,如此苍老郁郁不得志
的郁晨述,身上沾满酒气的郁晨述,他的胡渣刺痛了她,他狂热的吻仿佛是要杀死她。
不不不,他绝不可能是郁晨述,无论现在左安兰是否生下孩子,他都应当守在她身旁。她转身离去,却被再次按倒在墙,再次吻了下去。草帽跌落在地,他已丧失心智,疯狂地撕着她身上的风衣,紫衣仓皇中只得抬起手臂扇了他一个耳光,却被他拼尽全身力气压制在墙上,月光是一条清浅的河流,这河流里她依稀望见他的脸,这条河流下起雨来,他的眼泪落雨一般地落在她的腮上,与上一次流泪全然不同,上次的郁晨述虽是憔悴,也依旧有不可一世的锐气,然而这一次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落魄,他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向自己的母亲倾诉,他把头埋进她的怀里,他的眼泪濡湿了她的胸脯,一瞬间一连串的想法闪电般地划过脑间:翌晨又面临危机?左老爷子要抽回在翌晨的股份和赞助?左安兰知道事实要和他离婚,孩子没有生下来而是流掉了?仿佛可能性都不大,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能将郁晨述击倒至如此一败涂地的境地?
他抚摸着这具寂寞的身体,他咬破她的嘴唇,他扑在她的怀里咬着她的rǔ峰,他突兀地进入她的身体,她痛楚地低吟,她轻唤着他的名字,郁晨述、郁晨述…他刻意要令她疼痛,他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痕迹,他要她此生再不能忘却这场欢爱,他恨不能将她杀死在这张床上以使她再无机会爱上别人。
她的旗袍和丝袜凌乱在地,如此靡丽绮艳的夜晚,五个月的别离,竭尽全力的忘记一切不过是如此徒劳,仅此一晚,她曾自欺欺人以为忘记的爱与记忆疯狂发酵,不,她比从前任何时候还要爱他,曾经的她是多么愚蠢,竟把对曾璞渝那一点点朦胧的初恋情怀,那少女懵懂时期对命运的屈服当□情。如果那便是爱情,那么马槽就能装下大海!
她的反抗变成挣扎,挣扎变成顺从,顺从变成迎合,她爱他!她爱他!无论他有妻无妻,无论她有无名分,她永不可能命令停止自己对他的爱,她蜷缩在他怀中看着他安然入睡。
这样可怕的爱情,这样疯狂的夜晚,若是人的身体和心灵能这样爱上一个月,那么从此以后便是再无可能爱上另一个人的躯壳。
最初遇见他也便是这样一个深秋夜晚,转眼已是一年春光,深秋夜han,更深露重,落地窗户凝结的水汽宛如han霜,纵横交错滴淌而下,而窗外是清凉阴翳的合欢花枝桠,疏朗的花朵,一团团红绒绒如什锦朵云笺上淡淡的胭脂痕。
双莲路已是郊区黎明过后窗外尽是婉转鸟鸣,紫衣一向浅眠早早醒来,魂魄仍有一丝犹在梦中,乍然听到急促的电话铃声,她
急切起身接起电话才记起这里不在家中,她回了回神,电话里是个低沉的女声:“这么多天来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知道,你是早已不喜欢我,我也已经不喜欢你了,但你当真肤浅到以为人生只有情爱两字?父亲告诉我你在外面有了女人,我无所谓,父亲也会继续支持你的事业,男人在外面玩累了终会回家的,我从不期待自己的丈夫能回到家中,只是我女儿的父亲能回到她身边。”
左安兰,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真不知道有这把声音的女人会是怎样容貌,怎样性情,电话里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原来她的猜测原不过是痴心妄想,左安兰没有想要离婚,左老爷子也没有为难他,孩子顺利地生下来了,是个女儿。
他不过是寂寞以此姿态卑鄙地博取她的同情,他已有妻有女有家庭,何必要在她即将忘记他时再度撩拨她非分的念想?
她倚着冰冷的窗棂,窗台上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