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我们还有一段很长的人生要一起走,我们还要一起生孩子,你一定会有孩子的。”她却只能蜷缩在他的怀抱里,嗓子哽咽得生疼,唯恐眼泪流出眼眶。
她彻夜未眠,直到黎明才逐渐入睡,醒来时晨述和行李箱都不见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看你睡得正香,所以不忍心叫醒你,这几天记得按时吃饭不要熬夜,一个月后见。P.S:你收拾的行李真的很乱。”
他就这样走了,她甚至没有送他,唯一记得只有在朦胧的梦中他收拾东西的声音,然后“砰”一声关上门,寂寞如激流般湍急地扑面而来,渐渐漫过她的身体,慢慢灌满整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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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长天气困人时。花一枝枝,柳一枝枝。朝来慵起夜眠迟。日上窗儿,月上窗儿。
沈郎渐减瘦腰肢。愁也丝丝,泪也丝丝。不堪诉说是相思。有个人知,没个人知。
☆、第三十六章
白芍药很不好养,第二天就出现了霉烂的斑点。
郁晨述走以后的这个月,紫衣的月信没有来,她疑心自己是不是怀孕了,现在晨述已决定离婚,若她真的有孕,这个孩子的到来无疑是相当重的砝码,她满怀希望地去看医生,医生却说只是数月疲劳导致经期延迟,开了一副调经的方子,不到一个星期月信如期而至,紫衣说不出的失落。
这样的等待是何等残忍的酷刑,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直到芍药开始大面积腐烂都没有收到他的信也没有一通电话,宴城与衢南相距甚远,信件若是途中延误耽误一年多都有可能,他在左家可能也不方便给自己打电话。《春愁南陌》的拍摄已然结束,而她还没有接新戏,更增加了胡思乱想的时间,每天醒来便是猜想他怎样犹豫地提出离婚,到底与左六爷怎样进行的谈判,他妻子左安兰会是怎样的反应,时不时地猜想安兰的相貌秉性,与晨述的感情,时不时地吃起飞醋,又觉得自己不对。无论怎样她都破坏了安兰的家庭,如果晨述真的可以与她离婚,她愿意说服晨述做最大限度的让步,尽量满足她提出的一切条件。
有几次在梦中模糊以为晨述回来了,梦呓般地叫了他一声,隐约听到母亲发出的鼾声才知自己睡在胭脂巷的房子。一个月过去,整个月都像是关在暗无天日的黑屋子里,收不到丝毫关于晨述的确切消息。
当一月半过去芍药彻底枯竭,紫衣把它连根拔起从窗外掷了出去,他仍是杳无音讯,连子琛那里也没有一点消息。她心中划过一丝失败的预感,恐惧仿佛秃鹫在头顶盘旋,左安兰不愿意离婚?与左六爷谈判不成功,左六爷为了留下他又说出什么样石破天惊的秘密?为什么不可能?他既神通广大到能查出他母亲的死因以复仇胁迫他留下,他便同样能留下为了她而离婚的晨述,更何况晨述的决心也并不那么坚定,紫衣有时想起以前的事情,若是他一心想要离婚,当她要他离婚时他就不需要数天犹豫,他的承诺不过是一时冲动,可能一回到左家他便后悔了,紫衣甚至疑心他已经向左家投降了。
不,不,她怎能如此怀疑晨述,他为她下了这样大的决定,他为她已决定放弃一切,任何质疑是对他都是莫大的侮辱,但他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仍杳无音讯,她心乱如麻,一次次地批驳推翻层出不穷的猜想。
这天在晨述办公室找到一份他走后收到的电报,报封注明收报人是郁晨述,紫衣不假思索地撕开,电报上寥寥数字,仿佛晴天霹
雳一般地在头顶炸开。
她两眼直直地望着电报发呆,过了许久才晓得去找郭子琛问郁晨述在,子琛先只推说不知,紫衣冷笑道:“你大可不告诉我,明日我便让整个衢南的人都知道他在哪里!”
子琛听她口气心中大感情况不妙,恐怕晨述家中之事已瞒不过她,为今之计也只有让晨述亲自将话与她说明白了。于是便告诉她晨述在他家中,趁着一个空档接缝插针打电话给晨述通风报信,晨述听到一半撂下,女佣接起电话说郁先生出门去参加应酬舞会了。
子琛家便开车送紫衣去舞会,她洗净铅华,不过素面朝天却已是力压群芳,全场男女人头攒动如潮起伏只为看一眼《灞陵芳草》中的绝代佳人,紫衣终于在酒会上看到郁晨述,他与一位身着亮橘红洋装的女士跳着一支狐步舞,当她经过他身边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她,这就是曾与她同床共枕、山盟海誓的男人么?为何如此遥远,如此陌生?
不断有男人邀请紫衣共舞,子琛刚要上前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