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名利双收的背后是我胜于别人百倍的付出,我曾有一段时间患有严重的自闭症,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这个职业其实是非常残酷的,一旦你成了演员,别人就会觉得你是个永不会出错永远没有情绪的圣人。
“我在北望建立翌晨电影公司在我十八岁,在衢南电影界获得广泛知名度是二十五岁,我很庆幸我努力了七年才成名,因为我若是在十八岁成名我一定会自杀。无论这个圈子发生什么香艳轶事花边新闻,记者们永远有机会扯到你身上,谁让你成名?谁让你年轻?更该杀的是你成名时那么年轻!圈子里很多演员他们的真面目只有我们圈子里的人才知道,可他们就是有人脉,在记者笔下就是有口皆碑,当时我太年轻了,有时候我真的想就这么算了,堕落吧,无耻吧,纵使洁身自好也无人为你叫好。人有时候在他人的赞叹声坚持自我很容易,难的是在别人指
着你的鼻子骂你有多脏多恶心的时候你依旧能保持纯洁。
“紫衣,我不愿欺骗你,我无法做到一世只爱一个人,我所能做到的是一次只爱一个人,许多年前我爱过别人,我动过心,无奈过,也为失恋消沉过,往事早就烟消云散,那些愈合的伤口唯一的后遗症只是让我很难相信自己还会爱上一个人,现在我却爱上了你,我会竭尽全力把握这段感情,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这是第一次他向她剖白自己的感情,暖酒入胃,细诉衷肠,绮霞胭脂般的红晕飞上她的脸庞,她熏然欲醉,凝眸流盼,良夜悄悄,执手相守。
去年秋天长,冬天来得晚,今年直到四月份都冷得很,感觉这个冬天长得没完没了,但是望着紫衣火光下光辉熠熠的璀璨笑靥,他便知晓,再漫长的隆冬都已经过去了。
北望与宴城非常近,晨述却从没回家的计划,她去问他,晨述不置一词,仅仅付之一笑。
在北望的戏都拍完,最后一天摄影棚紫衣准备卸妆时才发现台下一位戴着圆礼帽墨镜穿着格子西装的男士正用探究的眼光端详自己,她心里有些不自然,直到严蟾桂介绍时才知道这人姓左,人称“左老爷子”或是“左六爷”,他曾经环游世界,是翌晨最重要的资方,紫衣素有耳闻,听人说他少说也有五六十岁,然而摘下墨镜只觉他目光炯炯,眼神矍铄似锐利的鹰隼。
他和每个人握手,轮到紫衣时略一走神,琪芳开玩笑:“阿紫太漂亮了,连左老先生都被迷倒了,回头看郁先生怎么吃醋!”大家都是完成任务心里放松口没遮拦,附和着随口开玩笑,不知怎地,紫衣心头总惴惴不安。
其他人都忙着收工,左老先生和紫衣随意闲聊,问了些公司的事,才说了不到两句话,化妆师叫道:“阿紫,郭导找你有事。”谈了几件无关紧要的事,出来时琪芳告诉他,左老爷子跟晨述出去吃饭了。
晨述回来时,紫衣本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走进屋还是惊醒了她,她坐起来他将她按在床上:“别起来了,睡你的吧。”她还是坐起来帮他解开大衣扣子,他将大衣挂在衣架,她问:“那个左老先生看起来好像很不简单。”
晨述脱着衬衫的手一顿,继而轻描淡写地说:“我曾对你说过当年我要离家出走去往北望曾有贵人助我一臂之力,这贵人便是左老爷子。”
“原来如此。”晨述的表情似是不欲对此事多提,可能自尊心过强的人
对自己失势时接受过的帮助都不愿多说。
紫衣自顾自想着,晨述已撩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深吻下去:“唔…”顺手关上了灯。
语低香近,夜浓情切,微不可闻的私语连同他们的青春年少一并消逝。
惟愿醒来已是人生过半,白鬓如霜。
这是在北望的最后一夜。
回到衢南已是四月底,这是属于樱花的季节,衢南天气比北望暖和许多,人间四月,香风十里,公司后面的山坡上种着八重樱,远远望去似一片云蒸霞蔚的锦霞,时不时被绵延的柔风捋下一些,迎面扑来乍看似雪,这樱花有个名字叫做“关山暮雪”。
到了公司紫衣才看见自己的化妆室地上放着三麻袋影迷寄来的礼物或是信件,有的甚至不知道她的地址,只写上“《灞陵芳草》若凌扮演者祝紫衣小姐收”,而她却依旧能正常收到信件,小琴边给她上妆边说:“我在翌晨呆了七年,见多了努力几年还在跑龙套的,还没有哪个演员能像您这样迅速成名,我看你是前途无量。”
她突然记起应聘华夏当日那个在电车上幻想着影坛成名那一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