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依旧是她推开了他,她对他说:“你走吧,你是知道我有璞渝了。”他对她说:“对不起…”
她颠来倒去地想了数遍,依旧无法确定是梦是真。这天是翌晨将祝紫衣正式介绍给影迷观众的记者招待会,她还在发呆,身旁的严蟾桂推她,记者正向她发问:“祝小姐,许多演员会因为拍摄了对手戏而最终在现实中成为情侣,比如黎奎生先生与夫人余霜霜就是因演戏认识结婚的,那么,请问祝小姐自己对卓寄远先生是什么感情?”
台下闪光灯跳跃着,紫衣笑道:“其实演戏真实情况和观众眼中是完全不同,观众看不到我们的戏都是有导演和许多同事观看的情况下拍摄,观众看到的独处场景,事实上房间有非常多人正看着我们的表演,而且可能我们一遍拍不好还要拍第二遍第三遍一直要拍到导演觉得完美为止,这过程也是观众看不到,事实上到了舞台上我很难产生个人感情因素,心理大部分情况下都在怎样把我的角色诠释好,而且我刚刚加入翌晨还是新人,我希望呢个和搭档和谐配合,我很喜欢拍戏,所以目前暂时不会考虑感情问题。”
记者又问了很多关于摔马后她个人行踪的疑问,虚与委蛇,故布疑阵,好在紫衣已有心理准备,没出什么纰漏。
记者们见紫衣这里问不出什么毛病,将焦点对准了郁晨述:“郁先生,恭喜你的《灞陵芳草》成为一匹史无前例的黑马,甚至冲破《细侯》的票房,当日我也前往马场一睹祝小姐真容,郁先生当真有识人之明,用人之智。但也有很多人把你对电影大量的宣传称之为沽名钓誉,您怎样看待这个问题。”
郁晨述心不在焉说道:“前面的话我要说先声谢谢,关于宣传,我个人的观点是就算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也不妨加以广泛的大量宣传,因为有些好的东西往往是曲高和寡,它的好处世人很难一下子就看出来。”
“可是,郁先生,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的作品中的女主角,像是改编自聊斋的《细侯》里的细侯,《灞陵芳草》里的若凌以及据说《春愁南陌》里的春愁都是妓女,郁先生对之类人群有什么偏好或喜爱吗
?”问这个问题的是一个男记者,语气充满挑衅与戏谑。
曾经很多次被人问到这样的问题,他不准备再次回避,郁晨述思索片刻道:“在世人眼中看不见光的盲人是弱者,听不到声音的聋子是弱者,走不了路的瘸子是弱者,然而世人却要用鄙夷的口气讽刺同是弱者,心灵上的盲人,道德上的聋子以及人生之路的瘸子,西方文学名着并不乏对美好风尘女子的赞美歌颂,譬如莫迫桑的《羊脂球》、小仲马的《茶花女》和左拉的《娜娜》。所以请你收起那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青楼皆为义气妓,英雄尽是屠狗辈,在我眼中在座的记者先生的确不比妓女高尚多少!”
郁晨述一向年轻气盛出言不逊,现场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还好子琛一向擅长活跃气氛。记者会结束后,子琛擦着汗跑来对晨述说:“晨述,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这样会得罪整个记者工会的!”
紫衣也觉得他有些反常,他是个颇为内敛城府深沉的人,即使极为不满也不会与人在语言冲上撞,可能他觉得疲倦了,再完美的面孔也有无法伪装的时刻。这次记者招待会本来是为了澄清一些误会,没想到却仍是得罪了人。可以想象,晨述这番话传出去外界势必会猜测他个人私生活,指不定还会闹出风波。
紫衣正想着这些事,过了许久,他对她说:“我爱过的第一个女人就是风尘女子。”
紫衣问他:“是吗?”
晨述听不出她是什么口气,她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排斥和鄙视,完全没有寻常大家闺秀听到这两个字的恐慌,只是有一点冷淡的漠然。
紫衣小时候父亲有时候会带她出去玩,不是捧戏子就是跑到堂子里,他进去让两个妓女陪她在大厅说话,她那时候就喜欢看她们抽烟的样子,烟卷衔在嘴角,胭脂凋零,涂成桑子红的嘴唇仿佛烧焦的花瓣,心中莫名伤感,宛如亲见她们日后飘茵坠溷,嫁风娶尘。她浑然不知,她气质中自然散发的妩媚正来源于此。
“最初我并不知道她是个风尘女人,也不知道我对她的这种感情可以称之为‘爱’,我爱她裙子上每个褶皱,我爱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和粉香,我爱她的歌声。她最喜欢在河边唱《天涯歌女》,我就在山坡上的树林中看着她,她在等待昔日的情人,欢喜中掺杂着淡淡的忧伤,边等边唱,我当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