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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乐师正奏着一曲轻快奔放的西班牙舞曲,灵活跳动的音符浑如落在荷叶上的雨点,舞池云鬓飞扬,裙裾生风,舞衣如倒开的花朵悉数绽放,已是徜徉的花海。为了配合假面舞会神秘紧张的气氛,室内明亮的大灯都关上了,只剩下一道道闪电似的红的绿的烂醉颜色,曾璞渝从不曾见过这种场景,只觉四面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魑魅魍魉,不禁暗生悔心。

突然灯光大亮,人群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首先缓缓揭下半截银色面具,正是郁晨述,而他正搂着一名盛装出席的蓝衣女子与人谈笑风声,他不禁一股气血涌上心头,已经冲上去拉住那名女人的手,蓝衣女子紫衣油膏涂着的眼圈内是惊诧的眼睛,揭下面具,却是一张陌生的脸,正是关卿卿。璞渝有种电梯瞬间落地的眩晕,眼角只见一双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向自己移来,揭下蝴蝶面具的紫衣身着水红色晚礼服,水红这种颜色气质稍稍镇压不好便会淹没于此,穿在紫衣身上却是相得益彰,更显肤如凝脂,只见她胸前孔雀蓝胸针上的水钻偶然一闪。

☆、第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发错了,这才是第十八章!!!!

郁晨述笑道:“这是我的朋友——曾璞渝,你可迟到了,看我怎么罚你!”

现场一双双眼睛仿佛急电流光似的闪过,他只得借着台阶向现场诸位客人道歉,宾客极少见到郁晨述在宴会上介绍朋友,只道是有些背景的圈内人士,不免肃然起敬。听到璞渝自称衢南本地人,极力寻思衢南曾姓重要人士,问及是否与同姓着名电影曾导演有些渊源,璞渝却有种莫名的愧恧,连忙撇清并非电影界人士,宾客见他欲语还休的样子,越发猜测他来头甚大,其中一人更是大胆猜测璞渝为内阁重要人士的长子。

紫衣在一旁冷眼旁观,郁晨述虽与璞渝无甚交情,却也游刃有余,得心应手,倒是璞渝有种不速之客的忐忑与局促。不得不说今晚对璞渝是个刺激,当知道紫衣成为电影明星他的确有种很强烈的虚荣心,未始没有手头地皮一夜疯长百倍价值的振奋——直到今晚,他发现有她存在的这个世界居然他是格格不入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他的家庭不过是个寻常生意人家,他很难想象那些吹捧着他的人会瞬间变成什么表情。

渐渐夜深了,客人们意兴阑珊,空旷的舞池里只间或地点缀着几尾游动的红鲤,宴无好宴,盛宴转衰倾颓的末尾,未始不是一种盛大的寂寥。女人成群结队地嬉笑怒骂,突然一个把嘴靠近另一个的耳朵,道听途说丝毫没有根据的隐私,用手绢掩了嘴嗤嗤笑着。男人们三三两两地聚首散烟之余谈起手中的地产价格跌涨,谈起电影事业前景,紧接着大谈时政,前两件事璞渝无权置喙,时政他可是常常听到父亲念叨,便把自己认为可靠的一点见识蜻蜓点水似的卖弄了一番,众人虽是不以为然却仍人表示赞同,许久沉默的他突然插上一句话像是吃到主人扫下面包屑的狗,分外满足。渐渐缺乏谈话资料,却仍是僵持着,大家都快盹着了。

终于能摆脱这群人找到一个机会和紫衣单独相处已是凌晨四点,他突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上山来找紫衣,仿佛这是一场梦。

走廊的窗外只见枝桠上那月亮仿佛是只赤金的脸盆静静没入墨黑湍急的河流中,一点点地往下沉,幼时伯母教给她的诗:夜深闻私语,月落如金盆。原来就是这样。

璞渝说:“你新接的戏男主角是郁晨述,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紫衣目光冽然地直视他:“那么请问你去赌场把父亲给你做生意的店面输个精光有告诉过我吗?”

她这种冷漠的口气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说:“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成了女明星就可以这么跟我讲话!我告诉你,我们是平等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叫他少爷,因为她是庶,他

是嫡,她是仆,他是主。他对这样对她说过,我们是平等的!他是在告诉她他喜欢他从不觉得牺牲与屈就,只因为他们之间是平等的,所以她就这样爱上了他。而如今很有讽刺意味的是,同样的一句话同样从他口中说出,他在提醒她以她的出身无论未来的境况如何都休想翻出他的手掌心,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分外疲倦。惨白的月影像朵白玉兰似的簪在她的发顶,她缓缓说:“璞渝,我今天真的很累,有些事等我下山以后有时间再说好么?”

璞渝说:“郁晨述和你演戏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紫衣道:“我也能看得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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