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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在山泉里洗一洗就能吃了,陪陪惊喜的表情就像是孩子见到了牛轧糖。

到了一个峭壁边上,孩子们给他们指路:“喏,就是你翻过了这面峭壁自然就能看到那鬼屋,我们就不去了,妈妈又要骂了。”

峭壁前是一大片沙滩,离海的极远处停着一艘油漆剥落的旧船,刷着的各色油漆十落□。这正好是涨潮的时间,走了半天路,陪陪有点累。景默摸了摸峭壁,它的表面非常粗糙,岩石下面部分表面附着着星星点点的贝壳,可以推想这面峭壁是由海水携裹而来的贝壳堆积,在经过海水的腐蚀撞击打磨,风化而成。攀岩时只要有充足的力气倒不怕人会摔下来,就是担心手被擦伤。景默提议把袜子脱下来套在手上爬过去,看到陪陪面色潮红,像是累到了,就说:“先休息会吧。”

由远及近的浪花声衮衮而来,仿佛在海水之下,有一场暴风雨正席卷而来。

这天天气很好,陪陪把脚伸进海水里,脚下是泥沙俱下,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将她推向大海的深渊,她大叫着,却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波浪一个个地打过来。

金色的阳光照在海水上,有种银色透明的鱼迅速地流窜而过,陪陪每次都想抓住它们,扑过去,拿帽子一罩,指缝间却抓不住一条鱼。景默只是静静坐在沙滩的阳光中,一时微笑,一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才不要一个人玩,又拉景默下去玩了很久,累了以后

才发觉自己坐在沙滩上是休息的,和他一起坐在沙滩上,坐在温暖的阳光下恍恍地想,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自我的人,喜欢一个人练舞,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旅行,生命中除了爸爸不会再出现第二个男人,没想到可以与一个没见几次面的人如果轻松地独处。

每一场铺天席地的浪潮过后,嵌在沙土中遗落的贝壳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陪陪很感兴趣地捡起来,开始只是最寻常不过的白色海螺,后来捡到玛瑙似的紫贝壳就丢了海螺,捡到后来她在沙土里发现了一片景泰蓝瓷片,大小不过掌心的一半那么大,精致的掐丝珐琅,绘着西番莲花纹。陪陪不懂瓷器还只是觉得好看,景默一言不发地接过研究断定绝非寻常之物,由此似乎可以管中窥豹红房子曾居住过的人物钟鸣鼎食的生活。

休息够了,他们准备翻过峭壁,把袜子戴在手上,景默接过陪陪的包,他们虽然决定在那个农妇家住几天,但他们家孩子多,重要物件还是随身带着比较保险。峭壁看起来很险,爬起来倒不难,大概翻了十来分钟,景默先着地,把陪陪扶到地面。

点点嶙峋的礁石外是一大片浸在海水里的荒草,仔细望去可以看到远处渔人针尖似的网针,又是一条通往山上的路,路不远,山间有一种黑色的鸟嘶声力竭地叫唤,陪陪管它叫乌鸦,景默说不,那叫八哥,比乌鸦小,且两翅有泪状白斑。

景默在一堆肆意生长的荒草有了发现,草丛外隐约露出一个“口”字的犄角,拨开才见到朱漆剥落的“慕卿园”三字,镌刻在一面斑驳苔藓的岩石上,沿路的草丛里一只涡云形状的石雕静静躺在夕阳的余晖中。

然而,让景默和陪陪都不han而栗的是,他们走遍整座山都没有找到孩子们口中的“鬼屋”!要是孩子的话也就罢了,女人对这个话题的禁忌,说明它应该曾经是存在过的…消失的红房子到底在哪里?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山上茂密的树木投下一片片沁凉的阴翳,一梳冷月袅袅地从枝桠间升起来,景默带了探照灯,一圈硬币大小的橙色光芒照在石子路上:“陪陪,回去再说吧,就算今天找不到我们明天再出来慢慢找。”

陪陪叹了口气:“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景默突然笑出声音,陪陪横了他一眼:“你还笑得出来?”

景默说:“我只是忽然搞不清到底是谁陪谁到聆澜岛,陪陪,你的热心让我很感动,可是据我这几天的观

察,你对祝紫衣的关心远甚于我见过的很多电影历史研究者,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那你又是为什么?”她反诘。

“我是要寻求一份内心的答案,你知道吗?因为父亲的耳濡目染,我从小就对中国电影历史非常感兴趣,十几岁的少年血气方刚,当时我曾经写了一部中国电影史手稿,厚厚一叠交到父亲手中得意非凡地求他指点,父亲其他章节都没看,唯独看了祝紫衣的一章,看完他就叹了一口气,交还给我,虽然他什么都说,但我看到他眼底掠过一丝失望。在一个月以前我的父亲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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