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着她,如同永世的恋人……
新婚那夜,他俯身子用吻霸道地撬开她的唇舌,层层深入,抵死缠绵,滑腻的舌在她口中缠绕和探索。她是第一次,因为他的突然袭击而痛得厉害,指甲死死地掐进他的背里去。在他困惑的瞬间,她仰起头吻他眉中的那颗小痣,呵气如兰:“清远,轻一点好吗?”
开国民党第五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的时候,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别离开我,夕颜,你会陪我到老吗?”她紧紧抱住他说:“我不会离开你。”
后来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一模一样的脸,迟了七年的时光,他们之间横亘了太多的阴差阳错。
只能说是命运,以及时光。
明清远仰首,将威士忌一饮而尽,火般浓烈,从喉咙一直火辣辣地烧到胃部。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他又怎么不想同她过这样的生活?留得一片枯荷听雨,驱车看一轮落日,握住她的手书写一首《子矜》……岁月静好,只要能够每天看到她,便窃窃欢喜。
可是,这一切究竟还要再错多久?
他也知晓自己是自私的,容不得一点点背叛与无视,他也那样的怕,生怕束得不牢,她便离开了他。
一次一次,他重重地伤她时,心里又何曾好过?可是就像一个恶性循环,每每伤口稍稍回复后,他又将她伤至崩溃边缘。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收手?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她?
茫茫的夜色里,明清远站在窗边疲倦地闭了眼,忘记她,还不如忘记自己。
媚眼妖精在外面看了许久,终于慢慢走到他的身后用双手环住他的腰。
“是你。”
“是我,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她将头靠在他的背上,“少帅,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这个样子,我会很嫉妒。”
嫉妒?是啊,他也不是无知无觉,他胸膛里的那颗心也会
受伤,也会嫉妒。
沉沉的墨色一层层地加深,远处有夏虫的声音,嘶哑,又极长,凄厉如泣血。
明顾夕颜仍然嗜睡,沾了枕头就是沉沉一梦,她想,这样也好,省得忍受传入耳中的明清远和媚眼妖精在隔壁欢爱的喘息声。
晨起时也仍是呕得精疲力尽,医生说这些症状要等到怀孕十二周后才会消失,等到那时,她的体重将会大幅增加,孩子也会开始在腹中运动。
那时……等到那时她和明清远之间的关系会如何呢?
夏日里天亮得早,她吐完抬头的时候,有阳光拂照在脸上,一束一束从天空泄落的温暖仿佛能一直照入心底,抚慰她此刻的冰冷。
咦?庭中的紫藤萝是什么时候谢的?只余郁郁的叶,再无轻烟般迷蒙的紫。
花期已过,花事已了,又能怪谁呢?
明顾夕颜轻轻抚着小腹,唇边不自觉漾起一抹慈爱的笑:“爸爸不要你了,妈妈还要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正说着,她看到楼下有一名戎装男子,阳光在他身上撒了一片温暖的浅金,玉面朱颜,魅惑如妖。
似乎,他往她这里望了一眼。
只一眼,明顾夕颜的身体便剧烈的颤抖起来,她痴痴望他的容颜,手指紧紧地抓着窗帘。
偏偏这时候媚眼妖精又从屋子里出来,为他整理领口,动作熟稔如夫妻多载。然后,她踮起脚来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
明清远宠溺地替她理了理头发,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逗得媚眼妖精格格直笑。
没了她,他依旧活得风光无限,他又何曾在意她?他又何必在意她?
明顾夕颜瘫软下去,怔怔地坐在地板上,眼泪很快就顺着脸颊坠落下来,她努力去笑,努力去擦拭,可是眼泪越擦越多,越擦越是无力。
宾士车的声音已经远去了,她拉拢窗帘,环着膝盖哭得无声。
素白的窗帘上尽是镂空的花朵,阳光透过窗帘影影绰绰地落到明顾夕颜身上,如同被火焚烧的花朵,如同在洛阳那夜看到的牡丹,皆是一幅黑黑瘦瘦营养不良的身架,全然看不出诗画小说中艳绝天下的样子。
这般的花,有谁会持了红烛去赏?
抹干眼泪,她从房里出来要了一只铁桶和一盒洋火,吴妈虽不解,却还是弄来了。
明顾夕颜熟门熟路地开了书房的最后一个抽屉,取出里面全部的书信与日记用桶装了拎到庭中。
媚眼妖精正卧在树下的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