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致抗日了,可是报纸上却是这么写的:“近岁扰攘,外侮仍频。张贼学良,拥兵一隅。坐失边围,久应置典。中央含宏,冀收后效。而财狼成性,怙恶不悛。当国家统一之际,绥乱将平之时,竟乃包藏祸心,劫持统帅,摇乱国本。
”
她的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安来。
中午的时候,顾夕捧了一碗米粥去喂明清远,他仍在发烧,嘴唇泛白,下颌尖尖,喂他,竟是滴水不进。
顾夕颜取了干毛巾替他擦拭掉顺着唇角淌下来的米汤,擦着擦着,泪就流了满面。
“苏小姐。”有人唤她。
顾夕颜回头,易副官旁边还站着一名身高一米七的上下的军官,五官非常阴柔漂亮。再看到他肩上的将星,她便知道他是国民革命军陆军一级上将,地位极高。
易副官还没介绍,那名军官就先开了口:“我是张学良。”
“您好。”顾夕颜站起,同他握手。
“一直没醒吗?”
“昨天醒了一小会儿,要他别乱动还动,结果弄裂了伤口,现在高烧不退。”顾夕颜低眉,“医生说他的伤口血ròu模糊,纱布还没拆尽血就涌出来了……”
张学良也叹:“本来还有要事同他商议,谁知会这样。”
“对了,张司令,清远是怎么受伤的?”
张学良看了一眼昏睡在病床上的明清远:“我们去外面说吧,别吵了他休息。”
“好。”
“真没想到蒋介石那么狡猾。本来我们已经平安地到了他的卧室外,不知哪里有人放了一记暗枪,打中了明司令,我吩咐人把他送来医院后就和虎城兄进了蒋介石的卧室,谁知他的卧室居然空无一人!”坐在长廊的凳子上,张学良似乎回到昨日清晨五时,表情也跟着变得一惊一乍,“幸亏虎城兄细心,发现蒋介石的被窝还是暖的,就在附近搜索,原来蒋介石跳窗逃了,躲在一块大石之后。”
“那……你有什么事要找他?我可以等到他醒时转告他。”
张学良看着她雪样肌肤,鹿般大眼,好不容易才忍下想吻她的念头。他说:“今晨八点,蒋夫人致电于我,说她拟飞西安。”
黑长的睫毛颤了颤,明清远睁了眼,衬着泛白的薄唇,一双眸子愈发地魅惑明亮。
“少帅,你醒了?”易副官欣喜异常。
“早就醒了,一直都在假装。”他微微扬起头,声调慵懒之极,“拍份电报回南京,立即把军部里关着的人全放了,就是田汉、刖翰笔、杜国庠他们,嗯,左翼作家丁玲不是一直软禁在南京鼓楼医院吗?顺便也把她给放了。”
“少帅,您这是……”
“这些人我都有派人好吃好喝伺候着,一点刑都没受过,有事没事又同他们谈共产主义,现在放了他们,最好的结果是共Fei以为他们叛党,最次,也能让共Fei见到我们同他们合作的……”他略略停顿一下,斟酌用什么词比较恰当。然后明清远说,“诚意。”
“少帅高见。”易副官还存着疑心,“我一直不明白,张学良为什么会发动西安事变。”
“他?”明清远冷哼一声,“但凡一个有点血性和民族意识的国人一定不愿意被骂成是汉奸,而张学良不过一个只会抽鸦片追女郎的花花公子,偏偏他又是除了委座之外全国最高的军事领袖,另一个是他的东北人性格,东北人有优点,但毛病也很多,鲁莽,好冲动,捅娄子,他正是这种性格,人家让他捅一个娄子,他就一定要捅两个,人家骂他汉奸,他就一定要证明自己不仅不是汉奸,而且是民族英雄。这样的知识水平和军权,又加上鲁莽的性格,不出西安事变就怪了。”
“原来如此。”
“我倦了,你先出去吧。”明清远闭了眼,脸上依旧一点点血色也无。
易副官轻轻地关了门出去,外面张学良正同顾夕颜谈着国共合作大计,易副官听了,在心中冷冷地笑。
作者有话要说:附:
《张、杨告东北军、十七路军将士书》
我们亲爱的将士们:
双十二抗日救国运动,酝酿了许久,现在已经揭开七八天了。我们为什么发动这样的运动?为争地盘吗?不是。为泄忿吗?也不是。我们反对政府的 屈辱外交 ,国家都要亡了,还在这里出死力自相残杀。所以才提出抗日救国运动,八项主张。我们主张的核心是集合全国各党各派的力量,以民众的总动员,去抗日救国。
也许有人在那里怀疑 绥远 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