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啪”的一声,一枪从她的左臂擦过,灼得皮肤生疼。
明清远往前踏了一步:“小姐,你信不信,这么近的距离,我可以射中苍蝇。”
女子敛了笑,右手往腰后移。
“啪”、“啪”、“啪”三下,皆是擦着女子的身子射过去,雪肤灼上红的印。
“小姐,我劝你少玩些花样。”明清远摆动着枪管,像是在选择将子弹送入她身子的什么部分比较好。
“少帅,何必如此?英雄多多少少是该惜美人的。”女子幽幽地叹,“你却将我当作爪下的老鼠来戏弄。”
他扬起手枪“啪”地一下,子弹正在她的额角掠过,除了感到一阵灼痛之外,还嗅到头发被灼焦的气味。
只要偏半公分,这粒子弹便可贯脑而入!
“怕了吗?”明清远问。
“左轮手枪没有保险装置,所以一般第一个装弹孔里是不装子弹的,所以,一般只有五发。”女子笑得粲然,“一、二、三、四、五,明少帅,你手中的左轮手枪,已经是空枪了!”
女子从腰后拔出枪,还未对准他,明清远便将手中的枪砸中她的枪,两把手枪一齐落了地。
“你会后悔此时将枪口对准我。”明清远右手一弯,贴着腹部向她行了个西洋礼,然后将易副官拖上车,一踩油门疾驰而出。
这般风华绝代的男子当真世间少见,她去拾地上的两把枪,陡然之间,不禁呆住了。
他的枪分明是一柄勃朗宁M1903,可以放七发子弹的左轮手枪!
女子一阵心惊,对着地上连扣两下扳机。
“啪”、“啪”,地上泥土碎石四散,还溅到了她的身上。
凭这两子弹,杀她何难?
只消那纤细修长略显阴柔的手指向后一勾。
女子茫然地坐到地上,脑中一片混乱,他为什么不杀她?脑海中有画面在盘旋回荡,他的黑发,他的薄唇,还有那双明澈的眼睛含着嘲弄的意味……
他是故意放过她,还是没认出她?
是真的忘记了吗?忘了他们曾经相遇,忘了他们曾经相爱,忘了他许下的天长地久?
言犹在耳。
可是他忘得多么干净,干净到连她也以为这不过是做梦。
或者,她遇见的是另外一个人,和他有一模一样的面孔,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笑容。
听闻陆军少将明清远要来,南京早发动警车开道,更有军中要员来迎。
“清远,上次分手时,是两
年前的五月,你还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何应钦笑道,“现在见面,都已经是陆军少将了。”
“是啊,已经两年多没见了,不过学生怎及得上总教官?”明清远笑容三分敷衍,七分嘲弄,“总教官与日本签订《溏沽协定》和《何梅协定》免了战事,真是劳苦功高。”
何应钦怎么听不出?立马变了脸,向窗外望去。
明清远冷冷地一声笑,不言。
离总统府还有一段距离,又遇了阻碍。
游行的学生穿着或白色或蓝色制服,举着各色各样的旗子、条幅正和警方僵持。
条幅上红字大书着“国土如金,不可寸让”、“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更有条幅上写着已故军阀张宗昌写的诗“安得巨鲸兮吞扶桑?”
前几日才接了通知,说平津学生已经组成南下抗日宣传团,这么快,就闹到南京了?青年学生阅历不深,头脑简单,又有激情,很容易被共Fei发动起来为其所用。
“鸣笛。”明清远不耐烦地敲敲车窗,冷冷地说,“把这些学生驱散。”
“还是向日本妥协来得好。”何应钦终于笑了,“你终于同意我的看法了?”
明清远但笑不言,只是心中冷笑:这些学生不好好念书,整天在上街游行,能闹出个什么结果来?还当这是西元一九一九年,只要闹两天就能像上次把联合声明搅黄一样把日本人给赶出东北?
若能如此,他早让部下去游行去抗议了!
这些学生下一步呢?罢工?罢市?这样日本人怕是会来得更快。
哼,真是天真无知。
警察们想把冲在最前面的学生驱赶开一条道路好让何委员和明少帅的雪佛莱得以顺利通过,可惜人愈来愈多,将雪佛莱再往前开一公尺也是难事。
此行专程赶来南京,便是为了同委座讨论抗日事宜,谁让这群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