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到了纯粹的复仇者,我认为平等国是一个复杂的组成,我的确对里面的一些人,和他们关乎平等的努力———产生过好奇。”
姜望慢慢地说道:“但我现在看到了纯粹的恶。”
“庄高羡献祭枫林城,都要借势白骨道,等那一颗白骨真丹出炉。”
“丹国炼人丹,都只敢偷偷摸摸,一被发现就灭国。”
“景国用人养乌龟,也要把责任推到佑国朝廷。”
他往前再走一步,‘夏君撷”也再护不住这间木屋,在他往前的瞬间,屋里的一切都崩碎,且再也无法聚回!
“你们作恶—都不避着人了!!”
长相思已横来!
这柄天下名剑,在道历三三五七年的春末,同样可以斩绝天道,震动人间。
无论杯中酒,抑或故时诗,满怀文气也好,一心哀思也罢·—·皆不能当!
属于历史中‘夏君”的巅峰力量,一生所求,根本挡不住一剑。/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与我摘面!”
整座是非山由此山裂。
长相思像一只乘风破浪的孤舟,在历史的河流里逆行。将阻碍它的存在,全都撞碎。
以至于..灿光万转!
夏君”像一张被刺破的人皮,皮下是无穷无尽的光。
在今夜漫长的黑暗里,竟有如此纯粹的白昼的光。
他不能再以‘夏君撷”的身份存在,在长相思的锋锐之前,他至少要展现自己能够接下这一剑的根本。
昼光聚成一个高大的人形,看不清具体轮廓,也看不清面目,但给人如金似玉的感觉。伟岸,尊贵,光明!
他纯粹地用光织成,却还举着酒杯,像是还要挽留一段情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咱们的第三次见面。”
他叹息着说:“我们理当在一个更恰当的场合,用一种更合适的方式真不想如此与你相见!”
他说的第一次见面,当然是在南夏官考,虽然彼时的他,未见得有看姜望一眼。第二次则是在陨仙林,他给了姜望关于天人的认知,也带走了无名者的情报—那应该不算一次糟糕的交易。
但姜望摇了摇头:“是第四次了,昭王。”
他语气平静:“我们第一次接触,应该是在星月原。”
那一天他走在星月原,在接二连三的变故之后,开始思考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彼时有一颗方方正正的星辰,出现在夜空。
来自于平等国某个存在的意志,通过星光圣楼投射力量,又以附近的一位强者为桥梁,试图影响姜望,“更止”他的思想!
往小了说,这是一次吸纳成员的“考验”。往大了说,这是一次人格层面的谋杀!
若非观衍前辈及时出手,他姜望现在是什么浑浑噩噩的样子,都未可知。
或许早就沦为平等国的耗材,牺牲在某一次为理想而发起的行动中。
昭王哑然!
顿了一阵后,失笑道:“记性真好!”
“其实我是猜的。”姜望说。
“但我不想冒着不被你信任的风险,在你心里留下不诚实的标记。毕竟其实我们有相对一致的愿景,存在合作的可能。”
昭王做出了耸肩的动作:“你问那次是不是我,我只能回答你一一是我。”
“哦,我刚刚骗了你。我非常确定星月原那次就是你。当时有资格和玉衡星君论道的,平等国只有那么三个人。”姜望淡淡地道:“今夜神侠在我身后,你就在我身前。这种二选一的问题,实在简单。”
“何必呢?”昭王轻声地笑,抬步而前,显出一种不可言的贵气:“一定要我走到台前来,把我从今夜的配角逼成主角?”
夜空弯月如小船,却有一颗四四方方的星辰,恰恰地停在小船上。
方星乘弯月,一时入夜河。
自从星月原那一夜,观衍与之在姜望的意海里论道后这颗星辰再也没有出现过。
却在今天,出现在道历三三五七年的夜空。
姜望站在已经被夷平的木屋旧地,仰头看了一眼星星,曾经遥不可及的星辰,现在依然强大,却不能再侵夺他的命运。
从星月原走到今天,他和昭王之间的接触,也是一变再变。
“今天下举于长河,搏杀孽海超脱,举凡现世重地,莫不警惕。”
“你若全力出手,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