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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遗症，派丽奶奶说，这是失忆的后遗症。”布莱恩冲克里斯眨了一下眼睛：“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或者说，自从我有意识以来我好像就没有做过梦了。”

“不不不，这样描述或许还不够准确，我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在山野里奔跑，炽热的岩熔包裹着我。”

“蛮痛苦的，而且我睁不开眼。”

“可能这是从前的你做过的事情。”克里斯用推测的语气说。

布莱恩张了张嘴，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马车就已经动了起来。

随即，他又笑了一声：“下次再说吧。”

肯瑞瓦岭实际上并不远，但由于瑟赫图说要真实的感受人类的生活，所以乘坐了马车。

预计路程有四天。

由于挂着门特帝国的旗帜，一路上都没什么风波。

到达肯瑞瓦岭的时候，正巧是傍晚，在临近的村庄住下，大家相约第二天清晨再重新出发，去那个传说中的古战场。

和同学不同，克里斯满怀心事。

他没睡，在深夜独自一人，披着夜色爬上了旅馆的屋顶。

屋顶上铺着瓦片和稻草，甚至还有几只灰扑扑的鸟绕在屋脊上。

克里斯坐在屋脊上，他仰头看那轮暗红色的月亮，点点的繁星满布整片夜空。

草原一望无际。

和几千年前的肯瑞瓦岭很不一样，这里的确是草原了。

克里斯细细的感受这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对于长生种，他还很年轻，这种沧海桑田的感触实在少有。

空气- shi -黏，就像是冬日一朵快要干枯的玫瑰。

身侧传来了声音。

“你怎么也在这里。”

是布莱恩。

“那你是为了什么出现在这里？”

克里斯没去看，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同样的星空，相似的地点，总是会让克里斯有种错觉，仿佛在他的旁边，还是那只巨大、很喜欢犯蠢的恶龙。

“可能是和你一样的理由吧。”布莱恩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明明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但又偏偏睡不着，我心里有个声音，叫我一定要上来看看。”

布莱恩在克里斯的身侧躺下：“那么你呢？”

克里斯：“你自己都说了，和你一样的理由。”

“我很好奇，千年的那头恶龙究竟为什么要磨平这座曾经知名的山岭，它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布莱恩比划着：“这没必要吧，山岭终究会变作草原，就像是海洋会变成高山，而高山或许会变成新的大洋。”

“这得问你自己。”

克里斯仰头看着黑夜与繁星。

布莱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话变多了。”克里斯自然的说。

布莱恩的笑声停止了，克里斯看向布莱恩。

布莱恩的金发与铂金色的瞳孔像是被黑夜浸染了似的，刹那间变得漆黑。

布莱恩向克里斯靠近，他的眼睛仿佛因为岁月的沉淀洗去了曾经的幼稚，多了些深沉的成熟。

他勾着唇角，那丝笑意若有若无：“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克里斯。”

克里斯不说话，他看着布莱恩向他靠近。

“你想我吗？”

“我好想你。”

下一秒，布莱恩不容抗拒的拉过克里斯的手，按住克里斯的后脑勺，在他的唇角轻轻地亲了一下。

一触即分。

“我不受控制的亲了你一下，很抱歉。”

布莱恩继续说：“但我还想再亲你一下。”

说着，布莱恩就再次拉过克里斯，在他的脸颊上轻啄了一次。

克里斯又气又觉得好笑：“那你这么说有什么意义？”

“我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你怎么随着年岁的增长，脸皮反倒越来越厚了？”

克里斯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气呼呼的说。

布莱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他和刚刚的克里斯一样望向天空，从克里斯角度看去，布莱恩凛冽的眉目竟然显得有些温柔。

然后，布莱恩有些惆怅的说：“对了，我忍了很久，早就想问了，你更喜欢哪一个我呢？”

“现在